第23章 (下)牡丹三招霸气镇压弁庆,玉藻妃病媚现身妖娆,琉光天玺晶龙震慑,鸟羽天皇俯首谢恩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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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言一出,大殿内骤然死寂。群臣脸色同时一变,却没有人敢接话。

若是附和牡丹,便等于贬低天皇;若是反驳她,便是当场与大唐使节为敌。左右皆是死局。

空气仿佛骤然凝成坚冰,压得众人呼吸一窒。

鸟羽天皇眉心紧蹙,双手缓缓收紧袖口,但他终究没有立刻出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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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身份,不容他在此刻随意辩解,只能沉默观望。

牡丹却不似在意,她大咧咧一转身,忽地单膝下跪,双拳抱于胸前,肃然对我一拜。

“殿下。”

她的声音低沉,带着战将特有的铿锵之气,猛然震碎沉默。

“此番冲突皆因武人鲁莽而起,便当以武人的方式解决!既然他口出狂言,我愿亲自与之比斗。若我胜,便请皇妃娘娘出宫赴宴,让殿下得见芳容,此为理所应当!”

大殿骤然哗然。群臣们忍不住低声惊呼,议论声如潮水般涌起。有人骇然失色,有人面面相觑,却没有人敢当场制止。

我目光微凝,缓缓开口,声音沉稳:

“若你败了呢?”

牡丹闻言,唇角勾起一抹傲然的笑意,金瞳闪烁如火:

“我不会败。”

她顿了顿,却仍给出了一个答案,语气铿锵:

“不过既然是赌约,若我真有不敌,便由殿下您亲自赔罪,向天皇与百官致歉,并罚酒三爵,以谢今夕之失。”

她一字一句,说得掷地有声。

这一瞬,大殿寂静得可怕。

火光映在牡丹的红裙与坚毅的面庞上,她浑身上下散发出的豪情与霸气,如火山即将喷发。

群臣望向她的目光,已从最初的诧异转为惊惧。

她不是在挑衅——她是在替我,替大唐的尊严,堂而皇之地提出赌约。

而她的姿态,无疑表明:她有自信,以武力捍卫这份尊严。

我举起案前的酒盏,盏中温酒清澈如玉,氤氲着淡淡的热气。

火光在酒面上摇曳,如同一簇簇细碎的火焰。

我缓缓饮下,喉间一片灼热,胸臆间忽而生出几分豪气。

我转首看向殿上端坐的鸟羽天皇,笑意不改,却声若洪钟,清晰传遍大殿:

“既然武人挑衅,我唐国使节之行已然被搅扰,不如权作宴饮间的乐趣。天皇陛下,何妨让我与贵国一赌?以武会友,既解眼前尴尬,也算是为今夜添彩。”

此言一出,满殿鸦雀无声。

群臣面色齐齐大变。

外交使臣竟要在宫廷大殿上以武力对决?

这等提议,在倭国的礼制中几乎是匪夷所思。

若是旁人,早已被喝斥下狱,可说话的人偏偏是我——大唐特使,背后站着的是天朝上国。

鸟羽天皇脸色数变,手中细长的酒盏几乎要被捏碎。

他眉宇间浮现出一抹为难,仿佛在心底权衡再三。

群臣屏息凝神,等候他的裁断。

终于,他低声应道,语调里带着勉强与妥协:

“……既然大使有此雅兴,朕又怎能拂逆?只是切记,我们以比武为乐,莫伤和气。”

我哈哈一笑,长身而起,举起案上的酒壶,将一杯温酒斟满,端在手中,转身走向牡丹。

“牡丹,”我唤她的名,眼中带着鼓励与欣赏,“此战虽始于无礼,却关乎尊严。此杯敬你,愿你凯旋。”

牡丹却微微挑眉,唇角扬起一抹狂傲的弧度。她伸手轻轻推开我手中的酒盏,声音低沉,带着天生的威压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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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,酒且放下。待我战罢再饮也不迟。三回合之内,我必定能结束此战!”

她的声音宛如雷霆,滚滚荡荡,震得群臣耳膜嗡嗡作响。

我大笑点头:

“好胆气!”

随我一声允诺,牡丹缓缓抬手。她原本一袭朱红宫装,宽袖曳地,勾勒出她丰腴紧致的身躯。此刻她双臂交错,猛地一扯——

“刺啦——!”

锦绣绫罗在瞬息间碎裂,衣片如流火般散落在大殿的石板上。殿内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,甚至有人忍不住惊呼出声。

牡丹并未赤裸,而是露出她真正的战姿——紧贴肌肤的龙鳞战甲。

那甲胄泛着赤金与炽红交织的光泽,宛如从熔岩深处锻造,又似她天生肌肤生长而成。

鳞片排列紧密,却丝毫不显臃肿,反而恰到好处地遮蔽了她的脆弱要害与诱人曲线。

她的双臂被细密的鳞甲覆盖,力与美同时展露。

小腹与腰胯间的护甲紧贴肌肤,却丝毫不阻碍她丰腴线条的起伏。

胸口之上,红龙的纹理若隐若现,随着她的呼吸而颤动,仿佛蕴藏着火焰的心脏。

尤其是那双腿,修长而充满爆发力,鳞甲从大腿一直覆到小腿,既保留了她健美女儿的柔润肌肉线条,又让她看似一尊从烈火中走出的战神。

殿内群臣屏住呼吸,目光牢牢钉在她的身上。

有人瞠目结舌,有人脸色发白。

在他们的眼中,铠甲从来都是沉重的铁制物,需要数人协助穿戴,即便最轻便的也笨拙不堪。

而牡丹身上的这副甲胄,贴合得如同第二层肌肤,既无带扣,也无绑缚,却与她的每一次呼吸、每一丝肌肉的收缩完美契合。

“这……这究竟是什么甲?”有人低声失语,声音带着颤抖。

“神迹……必是神迹!”另一人喃喃,目光中透出惶然与畏惧。

牡丹却不为所动,她挺直身躯,金色的竖瞳闪烁着灼烈光芒,轻轻旋动手腕,发出“咔”的一声清脆脉动,仿佛有火焰在甲胄缝隙间流转。

她的姿态,艳丽而英武,像是一头真正的红龙行走在人间。我望着她,心中暗暗一笑。这是她的骄傲,也是我最锋锐的利剑。

殿堂上下,鸦雀无声,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牡丹一人。

她轻轻昂首,目光扫过群臣,最后落在武藏坊弁庆的脸上,唇角勾起一个极其冷冽的笑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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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可敢代替你的皇帝迎战我吗?”

她的声音带着滚烫的战意,直直砸在每一个人的耳膜上。

殿堂之内,空气如同凝成一块厚重的冰。群臣屏声敛息,目光死死盯在殿心。

武藏坊弁庆粗声一喝,双手握棍,姿态如山。

那长棍乌黑厚重,横扫之间带起一阵风声,烛焰皆随之摇曳。

魁伟的身躯立在殿心,恍若铁塔,威势惊人。

牡丹却赤手空拳,朱红的龙鳞战甲紧紧裹着她的肌肤,线条紧致流畅,曲线与肌肉同时在火光中泛着炽烈光泽。

她赤足轻踏石板,背脊舒展,金色的竖瞳冷冷锁住弁庆,唇角带着一抹戏谑的笑。

“倭国武夫,你若真有胆量,便尽全力出手吧。”

弁庆一声闷喝,手中长棍疾如雷霆,横扫而来!那气势宛若巨锤压顶,风声呼啸,群臣惊呼失声。

第一招——卸力破势!

牡丹却不躲不避,她抬手如电,手臂肌肉紧绷,鳞甲纹路闪耀。

掌心贴在棍身侧缘,腰胯一旋,双臂顺势牵引。

那股沉重如山的棍力,竟被她如流水般卸去!

烛焰剧烈摇曳,却未伤及她分毫。

弁庆脸色微变,手腕被牵得发麻。

“力道不错。”牡丹低笑,金瞳闪烁火光,“只是太直白了。”

第二招——擒拿翻腕!

话音未落,她猛然贴身。

臂膀一探,手指如铁钳一般死死扣住弁庆手腕。

龙裔之力爆发,竟硬生生将他厚重的长棍扯得偏斜!

弁庆闷哼一声,手筋被制,腕骨作响。

他奋力想挣脱,却如陷泥沼,越挣越紧。

牡丹冷冷一笑,另一手已探上他的肘关节,猛然一扭!

“咔——!”

清脆的关节声响起。弁庆身躯猛地弓起,手中棍险些脱手。群臣骇然,纷纷低呼。

第三招——背摔镇魂!

牡丹不容喘息,已然转身。

腰背紧绷如弓,双臂猛然一拉一翻,将弁庆庞大的身躯硬生生扛起!

那一瞬,他足尖离地,魁伟的身影竟像布偶般被抛起。

牡丹金瞳一亮,喝声如雷:

“给我……倒下!”

轰然一声巨响!

弁庆庞大的身躯被她重重摔落在殿堂石板上,整座大殿为之一震!

石板龟裂,尘埃扬起。

弁庆仰躺在地,双目圆睁,胸口剧烈起伏,却半个身子动弹不得。

手中长棍已脱落在旁,发出低沉的滚动声。

殿堂上下鸦雀无声。群臣脸色惨白,有人下意识捂住嘴,不敢出声。鸟羽天皇面色一僵,双手下意识握紧御席扶手,指节泛白。

牡丹却缓缓松手,站直身躯。

她双臂交叉于胸前,呼吸平稳,朱红龙鳞战甲闪烁冷光,艳丽如火。

她低下头,金瞳冷冷俯视着倒地的弁庆,唇角勾出一抹轻蔑的弧度。

“三招已过。”

她声音沉冷,带着无比的威压:

“倭国的武夫,不过如此。”

寂静的殿堂之中,这句话如雷霆炸响,震得群臣心头发寒。

大殿中央,武藏坊弁庆依旧倒卧在裂痕纵横的石板上,呼吸粗重如牛喘。

牡丹挺立在他身侧,双臂交叉,金瞳冷冽,神色中透着一股压倒性的从容。

她转身缓缓走回席位,长裙已碎,龙鳞战甲在火光下泛着炽烈的光辉。

我亲手斟起那盏尚温的酒,举至她面前。

“夫人,辛苦了。”

牡丹金瞳一扫,唇角微扬。她伸手接过,仰头一饮而尽,酒液顺着喉线滚落下去。她轻轻吐出一口酒气,笑声低沉而爽朗:

“殿下,这酒还是热的呢!”

殿中群臣屏息凝神,心头翻起惊涛骇浪。

方才那短短三招,便将传说中横行无敌的弁庆镇压在地。

谁人不知弁庆?

他以一根薙刀名震四方,曾在五条大桥下夺刀百余。

可这样一名力士,却在这女子手中如孩童般被摔翻。

那一瞬,所有人终于明白。

——大唐使臣所言“夫人皆为帝国官员”绝非虚言。

若连女子尚且如此英武,那她们的身份、地位,足以与男子并肩。

尤其牡丹的战姿,不但没有亵渎殿堂,反倒压得全场群臣心生寒意。

窃窃私语声如波涛暗涌,不少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殿侧的源赖光。

她是倭国上下公认的武神,镇守边疆、平叛安内,威名赫赫。

有人心头一动:若非赖光出手,今日的颜面,如何能挽回?

然而,源赖光并未动作。

她端坐席位,紫发高挽,双瞳微垂。

她没有起身动作,更没有流露出挑衅的意图,只是静静凝视殿心,神色平淡,似乎对牡丹的耀武并无半点兴趣。

她的气度沉稳如山,不因外物所动。

正是这种“按兵不动”,更让群臣心头发凉。

赖光若不出手,便等于承认唐国女子的强势不可轻犯。

一时间,大殿气氛僵硬。

鸟羽天皇面色微微发窘。

方才他已允下赌约,如今牡丹胜出,他纵使心中不甘,也只能认下。

可这是他的大婚之夜,本该喜乐华美,如今却被唐国使节的夫人当众压下,实在有失颜面。

他眉心紧锁,手中细盏几欲捏碎。

偏在此刻,安倍晴明缓步出列。

他宽袖轻拂,语声轻柔,尾音婉转,却在死寂的殿堂中传得分外清晰:

“今日得见夫人神威,晴明方知,天下女子亦可称武神。牡丹大人之勇,实为我邦未见,三招擒弁庆,堪称神迹。”

他一番话,将“耻辱”翻转为“见证奇迹”。群臣面面相觑,不敢驳言。

晴明话锋一转,眼眸半垂,狭长的眼形微微闪光。他双手合于袖中,轻声叹息:

“殿下果真慷慨。晴明今夕得赐《周易》详解,其字迹工整如阵法,纸页细润如绢帛,贫道视若至宝,感佩莫名。只是如此珍奇之物,晴明何德何能,竟敢受为见面礼?实在不敢当。”

此言一出,顿时为尴尬的局面开出一条新路。话题自比武之辱,转到了唐国的厚赐。

我心头一笑,听出了他的暗示,便顺势接话,声音清朗:

“晴明言重了。此番出行,行舟不但为友邦贤士备下薄礼,更奉我大唐皇帝之命,为倭王与王后准备了重礼。若陛下有意,行舟此刻便可奉上。”

安倍晴明看向我的眼神饱含深意,似乎很欣慰我也是如此识趣上道之人,省却了很多麻烦——他再向天皇深深一揖,语声柔润,却带着无法忽视的穿透力:

“今日得见夫人神勇,晴明心下钦佩。唐国大使方才所言,陛下与王后皆有厚礼相赐,实乃天恩隆重。我等若不全力接礼,岂非怠慢了唐王陛下?”

他眼波微转,落在鸟羽天皇身上,话锋轻轻一折,却宛如顺水推舟:

“这般厚赐,既是唐王陛下亲自所赐,又是特为倭王与王后准备,理应由王后亲自出面,躬身谢恩,方合礼制。”

此言一出,殿内群臣一阵错愕,随即暗暗心惊。

晴明竟将“唐王厚赐”与“王后亲出”牢牢捆绑在一起——此时玉藻妃若不出面,不是怠慢唐国使臣,而是怠慢唐王!

我唇角一抹笑意,心知晴明此举,正是为我开路。

他将局势巧妙一转,替我解去了“逼宫”的嫌疑。

如今再见玉藻妃,不是因为我的要求,不是因为赌约输赢,而是因为唐王的赐礼必须她亲自领受,合情合理,理直气壮。

鸟羽天皇眉头紧蹙,心中却已了然。

若拒绝,便是不给唐王面子,乃至不承认唐国的天恩。

他眼神在殿中群臣的注视下微微闪烁,最终还是缓缓点头,语声沉稳:

“……晴明言之有理。此乃天恩,岂容轻慢?来人——传旨,宣玉藻妃前来赴宴!”

宫女们鱼贯而出,大殿内鸦雀无声。群臣神色各异,却都低首不语,谁也不敢多言。

不过片刻,大殿侧门缓缓推开。

一阵香风自外飘来,细如兰息。随之而来的,是女子轻盈的步履声。

殿门内,玉藻妃终于现身。

她一袭白底粉霞的礼服,裙摆曳地,层层薄纱如烟似雾,衬得她身形纤细而华美。

她的发色竟是粉色,宛如樱花初绽,柔顺地垂落在双肩,点缀着金饰与步摇。

烛火照耀下,发丝泛起淡淡光泽。

她的眉眼清丽绝伦,双瞳仿佛浸过晨露,映出一点病态的清冷之色。

与凤仙相比,她确实有几分相似——那同样妖娆的面容,那同样摄魂的粉发。

但若凤仙是狡黠灵动、狐媚盈盈的妖艳佳人,那么玉藻妃却更多了一份病弱的凄美。

她步伐轻缓,肩背似有若无地颤动,仿佛风一吹便会倾倒。

正因如此,她的美更显动人。不是盛气凌人的锋芒,而是楚楚可怜的柔弱,让人不自觉生出怜惜与保护的欲望。

大殿内群臣目光凝滞,甚至有人暗暗屏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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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藻妃的美艳不同于倭国女子的常态,她的肤色白皙如雪,唇色淡红,衬得整个人如同一枝折损的花。

她轻移莲步,走至天皇身侧,屈膝一礼,声音轻柔却带着虚弱的沙哑:

“臣妾,拜见陛下,拜见唐国大使。”

她的声音宛如羽毛拂过心弦,带着一丝透骨的柔媚与脆弱。那一瞬间,就连我心头也不由微微一动。

我凝视着她,心中暗暗思量。

若非凤仙已在我身边,我几乎要怀疑,这玉藻妃便是另一种姿态的凤仙。

然而细细一看,她并无妖物的气息。

她只是凡人——却美得不似凡人。

殿堂一时静寂。唯有烛火轻跳,照亮她低垂的粉色发丝,以及那双仿佛藏着无尽哀愁的眸子。

大殿内的气氛在玉藻妃出场后稍稍缓和。

她那抚弱中带着柔媚的姿态,让群臣心神俱震,而鸟羽天皇面色依旧沉着,端坐御席,竭力维持住一国之主的尊严。

我心知此刻不可再多做冒进之举,便微微收敛神色,向玉藻妃行了一个合乎礼仪的揖礼,口中淡然说道:

“得见娘娘,实为幸事。唐使不过是受命出行,今日得与陛下、娘娘同席,已是荣光,不敢逾矩。”

我言辞恭谨,刻意保持着分寸。

目光只在她面容上掠过,并未多加停留,既不失礼,又不致冒犯。

与此同时,我暗暗在桌下勾了勾指尖,示意几位花妃代我观察注意。

此时宴席气氛再次转折,我轻轻放下酒盏,环顾殿堂,目光沉凝,声音缓缓传出:

“诸位——今夜乃大唐与倭国重修邦交之始。行舟受命而来,并非只为私宴,更奉我皇帝陛下之命,传达圣谕。”

此言一出,大殿内瞬间鸦雀无声。

所有群臣,乃至鸟羽天皇与玉藻妃,皆在席上端坐,神色一肃。

圣谕二字,如雷霆贯耳。

那不仅仅是文字,更是天朝上国之主的意志,是无数藩邦梦寐以求、却又心惊胆颤的存在。

我目光锐利,声如洪钟,继续说道:

“圣谕既至,无论是贵族百官,抑或陛下与娘娘,皆应以番邦之臣,行礼如仪。”

话音未落,群臣已心头一颤,纷纷正襟危坐。

鸟羽天皇深吸一口气,缓缓起身,神色庄重。

玉藻妃亦在御席侧垂手而立,目光低敛。

大殿中,百官皆屏息,随时准备俯身叩拜。

然而,我忽然抬手一拦,神色肃穆,却带着一抹莫测的从容:

“且慢。圣谕将启,但此番与以往不同。行舟远道而来,奉陛下命,为防有人妄称伪诏,特以我大唐新术辅佐。诸位不必急于行礼。先请静观圣谕影像,待看清皇帝圣颜,再谢恩亦不迟。”

“影像?”

群臣面面相觑,彼此交换着错愕的眼神。

影像二字他们闻所未闻。

他们习惯了纸墨诏书,习惯了口宣圣旨,却何曾想过——天子的圣言竟还能“看见”?

不安的低语在大殿之中浮动,可没有人敢出声质疑。

自我降临平安京以来,他们已数次见识到匪夷所思之物,如今既是大唐使节所言,便无人敢不信。

我转首,目光落在花妃们身上,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。

夜来香妩媚一笑,纤腰一摆,走到殿门前,双手轻扬,妖艳紫瞳闪烁。

她指尖撩起,竟凭空牵出一片黑色的幕布,如同夜幕垂落,顷刻间便覆盖住殿堂大门,隔绝了外界窥探。

水仙紧随其后,她双掌轻抚,口中默诵咒语,洁白的手指间流转起淡蓝色光辉。

随着她手腕一转,那片幕布在空中徐徐展开,犹如一面平整的白墙,光洁如玉,挂在大殿前方。

“呼——”

几名宫女见此,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。

那白布并非凡物,明明方才不过一团虚影,此刻却已化作坚实之幕,平整无瑕,宛若天工。

我轻轻摆手,暗示侍从熄灭殿内几处蜡烛。

光线随之暗了下来,殿堂气氛愈发凝重,唯有烛火星星点点,映照众人或紧张、或震惊的面容。

我缓缓伸手,从袖中取出一物。那是一只精致的小匣,方寸之间,黑色流光闪烁,宛如夜空中最深沉的一点。

我将其置于案前,手指轻轻一拨。

“嗡——”

一阵低沉的震鸣声响起。随即,一道清晰明亮的光柱陡然射出,击在白幕之上。光影交错间,幕布上骤然浮现出一幅巨大的画面。

那画面上,一个威严的身影端坐龙椅,天子之姿,龙袍加身,面容清晰,双眸熠熠如炬。

——正是大唐皇帝的圣颜!

刹那间,大殿内鸦雀无声。

群臣瞠目欲裂,玉藻妃低低惊呼,鸟羽天皇更是面色骤变,呼吸急促。

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景象。

仿佛圣君跨越千里,亲临殿堂,正与他们隔空相对!

火光映照在每一个人的脸上,有人目瞪口呆,有人下意识捂住胸口。

那威严的目光自幕布中穿透而出,仿佛直接落在他们身上,让他们生出发自心底的敬畏与战栗。

烛火被压低,殿堂之中只余下一片朦胧的光影。那道光柱牢牢投映在白幕之上,顷刻间显现出一位威仪非凡的帝王。

他头戴冕旒,龙冠之下双眉如剑,眼光熠熠,似能穿破天地。

他的唇角微抿,面容端肃,却自带一抹天子独有的从容与风流。

龙袍金线密织,盘龙自肩头蜿蜒而下,龙爪锋锐,龙鳞炽烈,仿佛活物般在衣纹间游动。

衣袖宽大,每一次轻微的呼吸,袖口都会随之荡漾,如同有一股不见形的龙气随他吐纳而生,缭绕不散。

更骇人的是那目光。

即便众臣心知这不过是光影投射,可当那双眼睛扫过时,却仍心头一震,仿佛被实实在在盯住。

那不是凡俗之人的眼神,而是高居九重、掌控乾坤的帝王之瞳。

鸟羽天皇屏息而坐,衣袖下的手指不由收紧,连呼吸都谨慎起来。

群臣更是心胆俱裂,纷纷低下头去,不敢直视。

有些年老的文官甚至身子微微发颤,唇齿打战,像是直面神灵般惶恐。

几名武士原本正襟危坐,此刻也下意识将手按在膝盖上,头颅垂得极低。

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近乎窒息的压迫,仿佛这不是光影,而是真有天子降临。

殿内鸦雀无声,只有那虚空之中传来的宏大嗓音,缓缓荡漾开来。

“朕,大唐皇帝。”

声音如洪钟大吕,穿透众人耳鼓,震入心神。每一个字吐出,都如同金石叩击,铿锵不移。

“今承天命,抚有万邦。然近年四方兵戈,邦交多有中断,民生亦遭扰攘。朕深以为忧。自今日起,朕意欲与四海重修旧好,重建邦交,和则两利,战则俱损。天下黎庶,皆可得安。”

话音方落,殿中不少人已是低头伏拜,不敢多看。

“朕国所治,文武并举。近岁以来,科学之术,魔法之道,俱有精进。造物器械,远超往昔;炼金符法,妙用无穷。此等皆非为争强斗狠,乃欲与列国共享。尔等若能与我同心,则当交流技艺,互补所短,携手兴隆。”

鸟羽天皇与群臣屏息凝听,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。

帝王目光一转,落向御座下方,声音微缓,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势:

“今次顾行舟受命前来,乃朕所器重之才。其年少而志高,聪慧果敢,久为朕所倚重。朕遣之出使,非徒为邦交之礼,更以视若臂膀。倘有国中有人因其年轻而轻慢,则是轻慢朕也。”

这话宛如雷霆,震得殿堂之内百官额头皆沁出冷汗。

谁敢怠慢唐皇所言“臂膀”?

帝王稍顿,伸手抬袖,衣纹龙纹似随之流动。声音再度恢宏:

“朕亦知,邦交之始,需示诚意。今特赐礼倭国,以表睦邻之心。此礼非但为王与后,亦为尔国臣民,昭告天下——大唐皇恩,泽及四海,永无间断。”

说到这里,龙袍上的金线似因光影颤动而辉煌如火,整幅投影竟散发出一股几近真实的龙威。

群臣早已垂首不敢动弹,有人甚至心胆俱裂,额头汗水直流。

纵然他们谁也未曾见过真正的大唐皇帝,可眼前这幅影像,却与他们心目中“天朝上国之主”的形象丝丝入扣。

没有人敢怀疑,没有人敢否认。

玉藻妃轻轻垂首,她那纤细的肩膀微不可察地颤抖,仿佛连抬眸的勇气也失了。

鸟羽天皇更是呼吸沉重,背脊笔直如木桩,面上勉力维持镇定,然而衣袖下的指节却已发白。

整个大殿,在这一刻,俨然化作一座朝堂,众人皆为藩邦之臣,面对圣颜,唯有俯首叩拜的资格。

虚空中的帝王声音,缓缓收束,语调却愈加深沉雄浑:

“朕以天子之命,昭告四方——和则共荣,逆则俱损。愿倭国与大唐同舟共济,岁岁无虞。行舟所陈,便是朕之意。诸卿,谨记于心。”

最后一句,字字如雷,铿锵落定,仿佛龙吟震彻九天。话音甫止,影像中的大唐皇帝目光沉沉,缓缓抬手一挥。

“嗡——”

一道流光自幕布中央骤然扩散,随后画面骤然一空,光影消散无形,仿佛天子真身方才降临,只是骤然隐去。

殿堂骤然一片寂静。

没有影像,没有声音,只有心头的余威如涛浪翻涌,久久不散。

我缓缓起身,目光环视全殿,朗声开口:

“圣言既毕。诸位——可叩拜谢恩!”

随着我的一声令下,殿堂里响起一片如山呼海啸的动静。

鸟羽天皇率先起身,宽袖一振,双膝重重跪下。

玉藻妃亦随之俯身,额头轻贴地面,姿态虔敬。

其余百官无一人敢迟疑,衣袍窸窣,冠冕碰撞之声此起彼伏。

整个大殿,千百人齐齐俯首,宛若江海潮落。

“吾皇万岁,唐皇万岁!”

他们齐声呼号,声浪滚滚,震得梁栋嗡鸣。

有人额头已碰碎玉石,血丝渗出,仍不敢抬头。

有人泪水簌簌,只因自觉生平第一次真正见到了天朝上国的皇威。

此时此刻,殿堂之中,再无谁敢心存疑虑——他们已真心实意拜服,认定大唐为天朝上国,不容质疑。

我望着这一幕,心头暗自感慨。

这影像,声息,乃至皇帝语调的庄严变化,哪里是真实圣君?

分明是金盏冷艳的AI算力在背后编织。

短短半日,她便用庞大的计算与资料模拟出一个帝王的容貌、声线与气度。

之前我以手机为“通行金牌”展示放行口令,正是她运算出的即兴产物。

今日之圣颜圣言,更是由她推演生成。

——这一切真是厉害。若没有她,我纵然再有巧舌如簧,也难令倭国上下彻底折服。

殿中群臣仍旧匍匐,额头紧贴石板,久久未起。

那股压抑的肃敬氛围甚至开始让人胸口发闷,空气凝结如水。

我见气氛过盛,便缓步走至御座之前,亲自伸手搀扶鸟羽天皇。

“陛下,礼毕。圣恩已蒙,再拜亦属多余。”

鸟羽天皇面色苍白,却满是感激,连连颔首:

“大唐皇帝天威浩荡,实乃我邦之幸。今日一见,永生难忘。”

他复又俯首向我一揖,声音颤抖:

“幸得大使远来,吾邦方能得见天朝盛仪。朕谨代天下臣民,谢唐皇龙恩!”

我微笑点头,退回席位,举手一挥。

群臣这才如蒙大赦,纷纷起身,却仍有不少人腿脚发麻,踉跄不稳。

气氛逐渐缓和,但殿中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。

因为他们都明白——影像只是开端,真正的重头戏尚未登场。

我缓缓环顾四周,语声清朗:

“诸位,圣谕既已传达,行舟此行尚负有一重使命。奉我皇帝之命,特携国礼,以表睦邻之心。此礼非同寻常,不可混同我所携之玩物,乃陛下亲赐,珍重非常。”

此言一出,全场屏息。

天皇再度起身,肃然一揖,声音凝重:

“愿闻其详。”

玉藻妃亦抬起微颤的眼眸,目光透着几分怔然与期待。

百官更是齐齐收声,满殿静寂如死水。

他们心中清楚,先前我所展示的物件,已然超乎想象,近乎神迹。

若那尚称“玩物”,那么——天子亲赐的“国礼”,该是何等精妙之物?
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与期待。火光跳跃,照映着每一张屏息的脸。

大殿内烛火摇曳,空气中尚回荡着天子影像消散后的余威。群臣仍旧心悸,额上冷汗未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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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轻轻抚袖而起,声音清朗而庄重:

“陛下,今次行舟奉我皇帝之命,远携国礼,以表睦邻。第一件,便是此印——‘琉光天玺’。”

话音落下,花妃夜来香便为我奉上一方锦匣。匣盖未启,已散发出一股奇异的寒光,从缝隙中溢出,映得周围的玉石地砖泛起淡淡的虹彩。

“嗡——”

当我双手将匣子缓缓推至御案前,指尖一挑,锦匣“咔哒”一声开启。一瞬间,大殿光线仿佛被夺去焦点。烛焰摇曳,火光全被匣中之物吞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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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枚方寸之印,通体晶莹剔透,不见丝毫瑕疵,宛如最澄澈的冰川,却又坚固无比。

其色非玉非石,而是透明之体,仿佛天河凝块。

印体六面分明,边角精整,犹如人间至工雕琢。

最夺人心魄的,并非其材质,而是内部——

殿内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。

只见那印章之中,竟悬浮着九条神龙,鳞甲清晰,须发飘摇。

它们或盘旋,或腾跃,或振翅怒吼,似在无声长吟。

龙影之间,还有星河宛然,繁星点点,铺陈在透明体内,若隐若现。

随着观者角度不同,龙影与星河竟仿佛在缓缓游移,呼吸吐纳之间,似要冲出印体。

“神物……这是神物!”

殿中忽然响起一声低呼,随即无数人目眩神迷。有人面色惨白,匍匐在地,不敢再抬头;有人眼眶发红,喃喃自语,仿佛亲见上天启示。

鸟羽天皇亦微微一震。纵使他竭力维持帝王之仪,此刻目光也被牢牢牵引,呼吸急促。他缓缓伸手,欲去触碰,却又在半途止住。

“此印……非人间所有。”

群臣心头齐声低语,面色或惊惧,或敬畏,或茫然。我见众人心神已被牢牢震慑,便缓缓抬手,将印体提起。

“此乃琉光天玺。”

烛火映照之下,印体忽然折射出一圈彩色光晕,如虹似雾,笼罩殿堂。

那光随我转动,忽而金光灼灼,忽而蓝辉冷冽,忽而赤焰如火。

星辰、彩虹、龙影在其中交错变幻,宛若天地初开。

我低声开口,字字铿锵:

“印底篆刻大字——‘大唐天子授倭王之印’。凡持此印,乃天子钦授、承认之藩王,国之重器,邦交凭信。”

言罢,我缓缓将印倒转。

只见那印面篆体工整,纹理纤毫毕现。

即便是殿中最挑剔的书法名臣,也瞪大双目,几乎不敢相信人力能刻出如此精细的线条。

安倍晴明双袖轻垂,目光幽幽,心底已翻起滔天巨浪。

他自问见过无数神器符箓,然而眼前此物,却远超人间法术所能描绘。

透明如天工,内蕴神龙星河,外放虹彩流光——此非神器,便是天降。

“神迹……大唐真是神迹……”

他低声呢喃,竟忘记了自己身处朝堂。

我心底微微一笑,却不表露。

事实上这枚“琉光天玺”,不过夜来香遵从我的命令从现实世界带来,是现代工厂以光学玻璃内雕与镀膜工艺制成,成本极低,却足以在这个时代引发震撼。

殿内的空气被彻底压制。无人敢多言,唯有无数双眼睛,死死盯着那枚晶莹的方寸印玺。

终于,鸟羽天皇缓缓起身,声音微颤,却郑重无比:

“唐皇厚赐……此物我邦不敢当。”

他深深俯身,额几乎触地,语声沉重:

“朕谨代表倭国臣民,谢唐皇天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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