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2章 奶奶事件（二）（1 / 1）

小天回到家后见弟弟已经起来。

小平就笑着问他，干吗回家了，小天随便找个借口，笑着说：“我去参加学术研讨，陪蒙蒙回趟家后，就回来了，也顺便跟妹妹打气。”

小平也没多想，只是喔的一声！

一会小天抽空对妈妈说：“奶奶已经醒了。爸爸说没什么大问题，要你吃过饭去一下。”

楚月姗念了句‘阿弥陀佛’说：“醒过来就好。吃饭后我就过去。你在家看好你妹妹。千万别露出半点风声。”

小天点头答应。

吃饭时楚月姗想着为了女儿躺在医院的婆婆，心里难受，喝了碗稀饭感觉难以下咽，就对娟儿说：“等会我有事要出去一趟。是明天监考的事。你吃了饭后要想看书的话就看一会，不要看得太晚。不想看就睡觉。”

小天起身出门。

楚月姗赶到医院就急切的问丈夫婆婆的情况。老爷子没等胡哨天开口先是埋怨她说：“我都让小明给你说不要来了，”

楚月姗说：“我都安排好了。在家我哪能安下心来。”

胡哨天看了父亲一眼转头对妻子说：“妈妈问题不大。”

楚月姗就问公公吃饭了没有。老爷子说：“也不饿。”

楚月姗说：“这怎么行，你要再是垮下了还不塌了天了？”

就催他们爷俩去吃饭，说是有自己在这听着信。老爷子说：“我也不想吃，你和安平先去吃吧。”

楚月姗就说自己在家吃过了。胡哨天对妻子说：“你和我一起到下面去给爸爸买些上来。”

楚月姗答应。老爷子说：“你买我也吃不下的。”

胡哨天说：“买瓶奶喝吧，老这样也不行。”

老爷子不再说话。胡哨天夫妻俩下楼。

胡哨天丧着脸，含泪泣声对楚月姗说：“妈妈摔得很严重，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。”

楚月姗吃了一惊问：“小天不是说醒过来了吗？”

胡哨天说：“现在有些话也不能和小天说啊。娟儿那边就指望着他，我也没告诉他实情，是想让他安心些，不然怕他在娟儿面前控制不住了。”

楚月姗恐急地问：“这么说妈妈一直没有醒过来？”

胡哨天摇头说：“没有。医生说可能是严重脑震荡，有可能腹腔内也有积血。”

楚月姗惊嘬嘬地问：“那怎么办？医生说怎么治？”

胡哨天说：“现在主要是要把妈妈抢救过来，医生说等妈妈醒来后才可以做全面检查的。腹腔积血也是估计。如果真有腹腔积血的话就要动手术了。可妈妈这岁数动手术也很危险。现在也不敢和爸说，怕他扛不住。”

楚月姗惊怖惕息，想了下盯着丈夫的脸问：“这么说妈妈她还不知是……”

说话时心里一酸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。

胡哨天重重的叹口气说：“我让小天带话让你来，就是想咱们俩商量一下，你说假如像医生所说的腹腔有血咱们是不是要给妈做手术。”

楚月姗恐灼地摇摇头，眼泪大滴的流下说：“不是还没确定吗。医生说做手术有多大把握？”

胡哨天颤着声音说：“没把握，医生说没把握。”

说话时眼泪就啪啪地流下。楚月姗眼泪汪汪地看找丈夫，泣声说：“照你这么说，要是确定了腹腔有血，那妈妈她……”

胡哨天哭着点头说：“就是、这样。”

楚月姗听了这话像被瞬间抽了骨头似的一下蹲在了地上，低声哭着说：“天哪，这可怎么好……”

胡哨天也蹲了下来双手抱头呜呜的哭了。

夫妻俩哭了会，楚月姗说：“明天检查看了再说，真是这样的话得让爸爸知道。动不动手术还要他说的算。”

胡哨天止住哭点点头说：“也只有这样。我还考虑是不是要告诉咱舅，你说如果万一，咱舅见不到咱妈不怪死咱了。”

楚月姗想了下说：“也还是明天定吧，舅舅的身体也不好，这么晚了也不好去和他说。明天咱妈要真的情况不好，再去通知他就是了。”

胡哨天点点头。楚月姗叹口气说：“你说我这明天还得去监考，我不在这怎么放得下心。”

胡哨天想了下说：“要不你等会回去到校长家去一趟，让他明天一早给监考办说一下换个人，咱这不是不得已吗。”

楚月姗说：“我来时就想过了，可又怕这时在学校传开了被娟儿知道。唉，现在是真不知咋办。”

胡哨天说：“你给校长就把实情说了，让他千万给保密，我想他是不会说的。”

楚月姗点头说：“那我等会回去就去校长家。”

胡哨天抬腕看了下表说：“赶快去给爸爸买点吃的去。不能让他一个人在楼上。”

楚月姗点点头，看着丈夫问：“那你咋吃？”

胡哨天说：“我哪里还能吃得下？”

楚月姗说：“你也喝瓶奶吧。现在啥事可都压在你身上，你可千万不能垮了。”

胡哨天点点头。

楚月姗在医院门口的商店里买了四瓶纯牛奶，两袋面包，便于丈夫一起上了楼。

老爷子见了他们俩有些兴奋地说：“刚才医生出来说你妈说话了。”

楚月姗和胡哨天霎间兴奋起来，楚月姗急忙问：“说了啥？”

老爷子说：“说是喊玫子呢。”

楚月姗听后瞬间眼泪落了下来，说：“妈妈都是为了小玫才……”

胡哨天看了妻子一眼说：“我去问问医生。”

胡哨天走后，楚月姗看着老爷子说：“爸，你看现在妈妈最想的是娟儿，可是现在又不能让娟儿知道……”

老爷子说：“你可千万不能让几个孩子知道。在大的事也要等”

楚月姗含泪点头将手中的牛奶和面包递给老爷子说：“爸，妈妈现在也逐渐得好起来了，你也别担心，吃点东西吧。”

老爷子接过。楚月姗说：“我也去医生那看看。”

楚月姗来到医生办公室，见医生正给胡哨天说着，冲医生点点头就站在那听。

医生说：“刚才老人是说了几句话，现在也只能说稍好转。在老人的意识里还是想着你那个女儿。有些话语是在她无意识的情况下说出的。今晚的危险期还不能说过去，观察一宿吧。明天再做全面的检查。”

胡哨天夫妇谢了医生出了门。

在老爷子的旁边坐下，楚月姗说：“爸爸要在这呆一夜怎么受得了，要不爸爸回家吧，在这也帮不了忙的。”

老爷子摇头说：“我回去能安心啊。我就和安平在这等吧。”

楚月姗想了下说：“爸，你要是累了就在这椅子上躺一会。”

老爷子点头。欧阳安平对妻子说：“你赶快回吧，等会别校长休息了。”

老爷子便问找校长啥事。胡哨天说了。老爷子就说：“可千万给校长说好了别让他说出去。”

楚月姗点头说知道。

翌日一早，小天早早起来和妈妈一起准备早饭，楚月姗交待儿子：“你和冬冬就在学校外等着你妹妹。我今天也不去监考了，学校给换了人。上午我在医院，中午回来。

小天答应。

楚月姗赶到医院，在急救室没看到丈夫和公公，去医生办公室问了下，被告知婆婆已转入内科的特护病房。

楚月姗急匆匆赶到内科，见到丈夫和公公在特护病房门口的长椅上坐着，走近问：“妈妈是昨晚转过来的？”

胡哨天说：“快四点的时候转来的。”

楚月姗看看老爷子，把胡哨天往旁边拉了下，小声问：“怎么样？”

胡哨天说：“妈妈这回是真的醒了。昨晚还喊了我，可一会脑子就不清楚了。”

楚月姗问：“医生怎么说？”

胡哨天说：“就说一会做全面检查，现在也没说什么。”

楚月姗看了看特护病房问：“这病房咱们也不能进？”

胡哨天摇头说：“不给进。”

楚月姗说：“我真想进去看看。”

胡哨天说：“昨晚也就是转入这个病房时我和爸爸才见到妈，见她能认识我还放心些……”

这时楚月姗听到有人喊她，转头看时就见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大夫正笑盈盈看着他们，瞬间竟没认出是谁来，楚月姗就和胡哨天拿眼看她。

这位女医生说：“胡老师，我是咱们一中毕业的陈红啊。胡老师，你就是我当年的班主任。”

胡哨天一时还无法想出，就也笑着说：“是吗，你看我……”

陈红笑了说：“你带这么多学生哪能想的起，现在一晃都快十多年了，可我还认得出胡老师。”

胡哨天说：“就是，你看这都这么多年了。”

陈红说：“我那时考进了大学，后来就读医科，这不才从外地调回来几个月，老想回学校看看你们一直也没空。”

胡哨天直直的看着她，问：“你是不是那个当时染黄毛法的陈红？”

陈红一下兴奋起来说：“是啊是啊，我就是那个陈红。当时我怪调皮。”

楚月姗也在霎间想起，说：“哎呀，想起来了，就是那个调皮的小陈红。”

端详着她看了阵说：“变了，变得很多。不过仔细看还是原来的那个样。”

陈红笑说：“你和胡老师还是不显老，我一下就认出来了。当时还挺感谢胡老师，对我耐心鼓励我才有信心考大学，学医救人。”

顿了下再问：“你们这是来看人？”

楚月姗夫妇的脸迅速沉了下来，楚月姗指了下特护病房说：“你胡老师的妈妈在这住院。”

陈红面露惊讶说：“这里面住的是你们家的老人啊。”

胡哨天问：“你是在这病区吧？”

陈红说：“我就在这病区。今早我刚接班，这病人是张主任给看的。”

楚月姗说：“那你也不一定了解我婆婆的病情。”

陈红说：“这样吧，等会我问一下张主任再和你们说。”

楚月姗说：“那最好了。”

又附耳小声说：“有什么情况就和我们悄悄说。我家公公岁数大了……”

陈红说：“我明白。要不你们去我办公室坐一会？”

楚月姗说：“你快去忙吧，我们就在这等就行了。”

陈红走后，楚月姗对丈夫说：“这下好了，有什么特殊的情况陈红也能及时告诉我们。”

胡哨天点点头。

楚月姗想了想走到老爷子跟前坐下，说：“爸，刚才那个医生是我们的学生。她就在这个病区里，有些情况她还不了解。等会再说吧，你也不要着急。”

老爷子说：“真巧，这就好，人家也能给咱上心治。”

楚月姗说：“是啊。还有个事我想和你说一下，你看妈妈这事是不是该跟俺舅说一下。”

老爷子说：“那是应该，从昨晚到现在谁有空去。”

胡哨天说：“要不我等会去一趟。”

老爷子想了下说：“你这样，去了后和你舅一个人说就行了，不要让他给别人说，我怕这事知道的人多了会传进娟儿的耳朵里。”

胡哨天点头答应。楚月姗说：“再等一下吧，等会看陈红过来怎么说。”

过了会陈红过来，胡哨天夫妻站起迎过去，陈红说：“马上做穿刺。确定是不是腹腔积血。如果腹腔积血就有可能是肝脾破裂，具体情况要看作B超或者X线透视，这些等会我参加。”

夫妻俩感谢后，楚月姗问：“如果是肝脾破裂的话会不会很严重？”

陈红面露难色，说：“还是等检查后看结果吧。”

楚月姗说：“陈红，不管咋样你和我们俩说也没关系。”

陈红转头看了老爷子眼，又转回头看着楚月姗轻声说：“现在检查没出来也不好下结论。张主任判断是肝脾破裂。如果是肝脾出血的话就要做手术。胡哨天老师，楚月姗我也不能瞒你们，假如确定是脾出血，严重的话就必须切除，因为脾脏组织非常脆弱，不容易止血。另外老人的肋骨可能也有骨折，脑电图显示头部脑震荡也挺严重。总的来说不是很乐观。这些在没检查完毕时应该是不能和你们说这些的，可是，可你们是我的老师，我想我还是让你们知道的好。”

胡哨天说：“还是让我们知道的得好，现在既然这样了，我们也要有心理准备。”

陈红点头说：“那好，你们就耐心地等一会，我去了。”

楚月姗看着丈夫说：“我看你还是赶快去通知咱舅，按陈红的说法……”

胡哨天点头说：“我马上去。”

楚月姗说：“这些情况现在不能和爸爸说，等会看结果后真是这样，必要的话也得和爸爸说。你赶快去吧，等会咱舅来也好商议。”

胡哨天走到老爷子面前说：“爸，我去舅家。”

老爷子说：“到了后和你舅一人说。你和他一阵过来吧。”

胡哨天答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