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开幕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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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色薄冷,圣心书院内的水面像被人轻轻刮过一遍,泛着一层浅白。

望月剑阁,旁边的亭子里燃着一盏清灯,光不刺眼,落在下方的棋盘上,把黑白两色照得分明。棋盘两侧坐立着两道绝色人影。

白子一方,月无垢身着素白衣裙,青丝高束,簪影在鬓侧落下,灯光照映出她清冷无瑕,近乎苛刻完美的脸上,肌理如雪,五官比例精确得像是被匠人一寸寸量过。

眼神澄明而冷清,不需任何装饰。

她坐姿极直,肩颈线条干净,落子时指腹轻贴棋面,几乎听不见声音。

而对面洛天心一身红装,裁剪贴体,线条诱人。

小麦色的皮肤在灯下带着健康的光泽,短发利落地贴在颈侧,露出明快的耳线与下颌弧度,整个人有一丝野性的明艳。

肩背与腰腹收束得极好,勾画出一道惊人的曲线。

她落子抬手都带着干脆的节奏感,笑起来也只是唇角一挑,带着一丝慵懒的媚意。

“皇城那处来消息了,秘境明天要开了。”洛天心执黑棋,看着棋路,“你不担心暮雪那丫头?”

“担心。”月无垢闻言,轻轻点头,“但这一步她得自己走,我不可能一直庇护着她。”

洛天心把一子推到星位,停了停:“有件事别忘了,以前那位神算子给她起过卦,说命里有一场大劫。”

月无垢没有立刻答。

她指尖摩挲着棋子,目光在黑白间拢了拢:“我知,神算子还说能化解此劫的是同一辈修士,我等硬插手,只会把劫搅得更狠。”

洛天心眉头抬了抬:“那个人是谁,叶澈?说实在的,当初叶澈进书院那几场测试我看了,资质确实不错,但是后面还是落下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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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心性挺不错的,不冲动不莽撞。”月无垢继续执子而行,“而且若真是他,该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。现在去推他,只会坏事,修行,急不得。”

“他在苍铸宗借鼎这事,你就不管了?”洛天心顺手落子,红装在灯下起了一层细光。

“知道,也放心。”月无垢道,“那口鼎的气很不凡。他若耐得住,不会出事。短时间别去找他,让他把根基夯实了。”

“那神算子的话你信了?”洛天心抬眼,“就远远看着,不插手?这不像你的做法。”

月无垢摇头:“我是剑修,本来就不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事,但是那个秘境只能让五境以下的人进去,我过去也很难硬闯。”

洛天心把一子稳稳压住星位,眼尾挑了挑:“那这事师妹心里有数,我就不插手了。”

随即洛天心指尖在棋盘边缘轻点了两下,终于把心里那点不安说出来:“我还想让苏暮雪秘境之后先留在皇城。最近这几年,太清太安静了,像在密谋着什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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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无垢抬眼看她:“你怀疑有人在暗中布局各大宗门?”

“我不下定论。”洛天心压低声音,“那位女皇帝登基头几年,朝廷内外都是杀得人头滚滚,甚至兵临数个宗门,但最近两年风向变了,太安静了,我想暮雪能留在京城帮忙留意一下动向。”

月无垢想了想,声音更轻了一分:“留在皇城,风险也大。”

“风险在明面才好。”洛天心道,“我们这些修为高的进京很容易被龙脉心网察觉,她在明面皇室反而顾忌一些,不会随便下手。”

月无垢沉默片刻:“我这边会问一下她的想法。”

“行。”洛天心点头,眼神还是紧了一分,“还有一件事,秘境那边,宗法院临时加高台和隔离阵,甚至有数名供奉到场,这种规模,多半是要有人到场看。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月无垢道,“可能是她,也可能是她派的人。总之,秘境那边应该不会太大问题。”

“行。”洛天心指背在棋盘边缘点了点,“那你呢?你的境界卡在那里这么久,真没有别的法子?”

“二十年前我破七境,后面那五年能试的都试过,不动就是不动。”月无垢轻声,“与其强逼境界,不如把要传的东西教给苏暮雪。她走她的,我守在后面。”

洛天心挑眉,靠回椅背:“要不要往更早的书里找?千年前那场圣魔大战之后,很多法门失传了。也许当时的人,有记录过什么。”

“千年前的人……”月无垢指腹在棋子上停了一瞬,仿佛想到了什么,却没往下说。

她抬眼看了看水上的一层月光,神色微动,又把目光按回棋盘。

风过,灯焰矮下去一指,又慢慢立起。两位绝色身影都不再言语。

……

而此刻苍铸宗,夜风掠过台缘,吹向武台中的黑色大鼎。

鼎腹内,叶澈盘膝而坐,周围灰金壁面阵纹在金皮之下缓缓游移,将空间一圈圈收紧。

发丝般的暗金线悬浮半空,顺着纹路牵引天地灵气,炼化成厚重的鼎气,随着重压奔向中间少年。

叶澈背脊笔直如杆。

呼吸收敛,《清碧衡心诀》缓缓运转,让鼎气沿四路徐徐铺开,末了再归丹田,如将乱线一根根缠回轴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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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日淬体遗留的细微不匀,儿时落难留下的细微暗疾,被重压逐点抹平;灵识运行亦顺滑许多,仿佛有了更强大的力量能拉到灵识那台沉重的大车。

玉佩微微一震,玉德真人的嗓音在耳畔响起,语言温和,比之前好上不少:“此处修炼比外界真的好上不少,小友应该快看到三境的门槛了吧。”

“还差一点。”叶澈低语:“我想再夯实一下,现在灵识虽然比之前快了一丝,但是还没有达到预期。”

“你的识海确实古怪,可惜我被你师父限制在玉佩内,不然我能帮你看一下。”玉德有些感叹,继续道,“但是厚实不会是什么坏事,你境界要是能突破三境,估计灵识运转速度应该和常人一致了。”

“前辈说的是。”叶澈点头,继续道:“境界之事我想先暂缓,我想继续用鼎气夯实一下根基,我感觉以前遗留下的隐疾在这里能被鼎气渐渐修复,我如今状态比之前好上不少了。”

玉佩里一道青碧色道袍的老者静静悬在空中,听到叶澈的话后,默默点头,开口道:“不错,你心性确实比同龄人好上不少,但是,你今天已经在鼎内修炼一段时间了,我感觉到你身体有点透支,你最好还是出鼎修养一下,别过犹不及。”

叶澈闻言,轻轻点头,随收功,静坐三息,方才起身。

他一丝灵识缠绕手指,轻点鼎门,随即轻推而出。

凉风顺颈滑落,疲惫似被夜色剥去一层,随即而来的是一阵透支后的虚弱,毕竟一直在运转修为对抗着鼎内的压力。

顾长庚守在门外,见叶澈现身,神色一松,翻手递来一颗温润的白色丹丸:“叶师弟,还撑得住不?”

“多谢顾师兄。”叶澈拱手,仰颈吞服。丹气入腹,化作一股细暖,沿着经络慢慢铺开,紧绷的筋肉像被热水浇过,松了半寸。

“客气什么。”顾长庚笑道,“你能平安出来,我也好交差。家父在前边等着,你若无碍,过去见上一见。”

叶澈抬眼望去,只见武台边缘,一道魁梧身影负手而立,气势如山,整个人仿佛一根钉死的铁桩。

“宗主?”叶澈迈步上前。

顾铁砺回首,目光沉似铁水,声音低稳:“第一次进鼎中修炼,我过来看看。真要出了岔子,我也没法向你师父交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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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着,视线从叶澈头顶一路扫到脚下,袖中手掌略探:“伸手。”

叶澈抬腕,顾铁砺两指轻贴脉门,一缕沉厚的血气之力从脉门之处散向全是。叶澈顿时感觉身体状态好上了不少。

片刻后顾铁砺收回手,点了点头:“总体来看脉象还行,相对稳定,不过筋骨受鼎压这么久还是有地方破损了。”

他语气一转,干脆利落:“你在鼎内这么久有没有发现异常,或者不对的地方?”

“我在鼎内并没有发现什么,也没感觉到魔气的存在。”叶澈据实相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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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顾铁砺思索了一下,继续道,“我也不敢笃定里面是百分百安全,你以后要是进去修炼,切记别像今天这样,要留有一战之力。”

“谨记。”叶澈拱手。

顾铁砺从袖中摸出一枚青铜腰牌,边角泛亮,正面刻着“玄钧”二字:“拿好,以后凭此令,可直接入鼎修炼。你师父是不是给你什么保命的手段了?”

“是的,我随身带着。”叶澈答道。

“很好。”顾铁砺把腰牌按进他掌心,又补了一句,“你还后续进去之后,要是察觉到不对,立刻退出来。”

“明白。”

“明日酉初再来。”顾铁砺侧身让出一线风口,“先把伤养好,凡事过犹而不及。”

“多谢宗主教诲。”叶澈沉声作揖。

顾铁砺抬眸望向远山,神色有些异样,随即被夜风轻轻吹过,铁一般的嗓音淡淡落下:“回去之后替我向你师父问声好。”

“晚辈一定带到。”

顾铁砺不再多言,转身沿台缘而行。步伐不快,却沉稳到极致,像每一步都落在同一条线里。

顾长庚这才走近,拍了拍叶澈的肩:“小师弟,今天在鼎内抗了这么久,累坏了吧。走,去丹药房那边,我找那几位长老给你看看身体,再给你配一份药浴,回去热水泡一泡,睡一觉,明早再来。”

“好。”叶澈感激道,随即把“玄钧腰牌”收进怀里,指尖一紧,眼底闪过一丝亮意,这样的感觉真不错。

……

夜色压城,衡阳王府内一处偏殿,仅留两盏宫灯。

姜承凛身着深玄长袍,袖口半垂,静静翻阅密报。烛焰在他侧脸拉出一道冷线,诡异的呈现出温和的神色。

“世子,二号求见。”门外通传声低。

“嗯?”翻密保的手微微停顿,姜承凛眉头微皱:“让她进来。”

随即帘影一晃,斗篷与面纱裹身的女子入内。她恭敬行礼,拜倒在地上,带着一丝狂热:“主人,那人进了秘境。”

“我早知晓。”姜承凛眼皮未抬,有些失望道:“这种消息,并不是什么秘密,你以后没有要紧事,别随便过来。”

女子沉默一瞬,低声:“是。”

她退下时脚步更轻,眼底那抹狂热被风一吹,竟添几分落寞。出门时想了想,手指握住,转身又继续说:“世子大人,我想……”

“退下吧,今晚我还有别的事。”姜承凛仿佛预知了她后面的话,想了想又补了一句:“该你表现的时候还没到,到时候所有事情尘埃落定后,你会得到你想要的。”

神秘女子眼里再次多了一股狂热,恭敬行礼:“我随时听候主人吩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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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再次合上。姜承凛将密报折好,指节在案上叩击有节奏,看着案上的秘境情报思索了一会,随即朝门外喊了一声:“备衣备马,今夜出城。”

“是。”心腹应声,悄然退去。

灯影游移,屏风上的鹤影似在远飞。

他的视线掠过“太微道院·谢璇玑”“望月剑阁·苏暮雪”几行字,他大步向前,犹如刀刃擦拭一过,便即入鞘。

这一刻,还没进秘境的三位天之骄子们似乎产生了命运的关联。

……

转眼已至第二天清晨,皇城外五百里,一座孤峰突兀入云,山脊像刀背,松海在峭壁间层层铺下,山腰处一个山洞冒出银白光芒,时而鼓动,时而平稳。

远处天边第一线鱼肚白刚刚撕开云幕,寒风顺着台地呼啸而过,把山洞前的旌旗吹得啪啪作响。

山洞前,已被凿出一处平缓的宽广平台,平台中间已有百来人到场,有北渊寺的僧人披灰袍,手执木珠,口诵梵咒;也有手背缠着麻绳打结,指骨鼓起,握拳时骨节轻响的武夫体修,各大宗门受邀之人已经陆续到场。

更前方已筑起高台,高台中阵纹宛若金线潜游,明灭之间低鸣不休,阵法里面团团迷雾覆盖,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情况。

高台旁宗法院执法队穿墨青法衣,站立在四周,暗处也闪过数道危险的气息。

平台外有几处阴角挂着“监眼符”,偶有一缕灵光掠过,像看不见的人在巡梭。

平台四周禁军披银甲,甲面压住晨色的寒光,不耀眼,却令人心里发紧。

此时,平台入口处,两道纤影并肩到来。

苏暮雪身着一袭素白衣裙,腰间佩剑,眉眼温柔,面容绝美,她步子不紧不慢,目光从人群中掠过,像把一张复杂的谱子默记心底。

谢璇玑身披渐变紫纱,银丝面纱遮面,只露一双桃花眸,手中把玩这一个小型阵盘,针纹隐隐泛光。

平台中众人一阵骚乱,目光都看向她们二人,有人如临大敌,有人倾慕之色流于表面,但是没人贸贸然向前搭话。

谢璇玑侧头看向苏暮雪,压低声音:“没看到有四境修为的,最高好像就三境后期,也没看到姜承凛。”

苏暮雪看了她一眼,语气温软,却利落:“还是小心一点,说不定有人隐藏了修为,至于姜承凛,他应该在高台上面,那里有阵纹覆盖,我看不清有谁。”

“也是。”谢璇玑眨了下眼,桃花眸里那点玩味收起,“今天皇室这边的规模不简单,我还看到了宗法院带『蛟纹』令牌的人了。”

苏暮雪轻轻点头,目光看向高台,细细打量。

此时,鼓点响起,有远到近,一骑银白色盔甲禁军开路,甲面冷光如霜,长枪横胸。

紧接着宫旌与仪仗陆续前行,辇道中段传来沉重的轧鸣,黑金色御驾现身,辕前拴着九头玄风白马拉行。

玄风白马披黑金甲铠,鼻息喷白雾,像两口小炉,蹄落处石粉微颤。

御驾经过平台,最终停在高台背风处,帘幔垂落,看不见里面的影子,却压得全场不由自主直了背。

宗法院数道现身,为首者宗法院副院长沈关河,此人青袍玉带,鬓发斑白,腰间佩戴蛟纹令牌。随即宗法院众人躬身行礼:“参见陛下。”

黑金色御驾内沉寂数息,帘后响起一道女声,高贵而威严,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压迫:“诸位请起,朕今日来,只是看一眼东荒的年轻人。此处秘境,仍由宗法院全权行事,诸卿若是无事,各自退下按点到位即可,切记,此次秘境切勿生乱。”

“谨奉圣命。”沈关河抱拳肃声:“请陛下放心,今日秘境之事,宗法院早已做好万全准备,更有数位供奉在暗处值守,秘境之事必定顺利进行。”话语落,他躬身再行一礼,回身两步立定,袖口一振,声音扩散全场:“各司就位,三处检台,升幕!”

而御驾这边,辇底阵纹悄然活转,高台法阵在帘侧开出一道无形的“幕门”。

黑金色车身像被水面收入,一寸寸没入光纹之后,直至最后一线暗金消失不见。

山洞前,三处检台依次亮起,人群中再起一丝杂乱之声,却没人敢抬高嗓门。沈关河抬掌一压:“各位凭请柬按序入检台”

各宗门弟子依次上前,将手中请柬递给宗法院执法弟子,随即检台上面光幕闪过,确保进入者被限制在五境以下。

第一列,迈入。

第二列,紧跟。

第三列,已到门前。

侧翼旗影猎猎。谢璇玑把阵盘往袖里一扣,抬眼看向高台,低笑开口:“看到了吧,女皇帝到了,这阵仗,真够大的。”

苏暮雪顺着目光望去,帘幔垂地,禁军列戟如墙。

她声音温柔,却不失锋利:“有点奇怪,这个只开给五境以下的秘境,按道理以她的身份,亲自来做什么?”

“别想太多。”谢璇玑把指尖在袖中阵盘上轻磕两下,桃花眼微微上扬,“这么多宗门的人,她就算有算盘,也不会当众下手,而朝廷和宗门和平了这么久,不会随便撕破的。咱们先进去,别把时间丢在门口。”

说话间,谢璇玑把一枚玉镯戴着苏暮雪的手腕上,看着苏暮雪不解的眼神,谢璇玑桃花眼中带着一丝笑意,手指还捏了一下苏暮雪的手,笑着说:“这是一枚带着小型阵法的玉镯,一共是一对,另外一个在我这,我怕这个阵法能将人分散随即落点,它能稍微干扰一下,将我两个分在一起。”

苏暮雪挣开她的手,点头:“好。进去之后记着我们的约定。”

“放心。”谢璇玑笑意一敛,语气干净利落,“苏姐姐信我便是。”

两人对了个眼神,同时上前。手中请柬递出,检台上方光芒掠过。冷意一拂肩,她们不再回头,过了检台,迈步进入山洞中的大阵,背影干脆。

……

高台上大阵内,黑金御驾早已停稳,九头玄风白马静静站立着。

御驾上帘影轻启,太清皇朝女皇下辇而立,她名为姜昭玥,上代太清帝最小的一个女儿。

她着黑金帝袍,玄色底子在阳光下泛起细密星芒。

胸背绣凤凰翔天,暗金与秘银线把羽翼一路铺到双肩。

广袖与衣摆纹着江山与日月的纹样,行止间像把整个天下印在衣上,头上九龙衔珠金冠高束青丝象征着她至高无上的身份。

她肤色冷白,眉心有一枚细小凤印,形制极净,似朱非朱。

唇色是最正的宫红,是她全身唯一的浓烈色,凤眸深沉,眼尾微挑,视线穿过阵纱直落外场三处检位的起落节奏。

她身侧站立着两名礼法司红袍宿老,气息深不可测,双手在怀中虚托一名古印,纹路幽暗,散发着危险气息。

女皇前方台阶下,姜承凛单膝着地,低声道:“陛下,臣已准备入阵。”

女皇静静地看了一眼,微一点头,声线依旧冷艳:“去吧,秘境内切勿大意。”

她看着姜承凛起身行礼,想了想,又问:“王兄这近日可安好?”

姜承凛低声应道:“回陛下,父亲他气色尚可,上月旧疾偶发,太医已调方。临行前,父亲他再三叮嘱,让臣谨守分寸,不要逞强。”

“替朕转告王兄,好生静养。”女皇收回视线,语气不急不缓。

“臣谨记。”姜承凛俯首,应声更低。

女皇略一点头,凤印在眉心微微一亮又敛:“退下吧。”

“谨遵圣命。”姜承凛再拜起身,退步转身。

左侧红袍宿老抬掌,大阵开出一线通道。姜承凛快步走向检位,路上众人纷纷让路,检台一亮即收,随即背影被门光吞没。

法阵阵纹流转,姜昭玥负手而立,静静看着检台处人流起落,不再多言,仿佛在思考着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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