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玄钧镇骨鼎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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雁石台的山体像一座冷峻的铁匠铺。清晨的风顺着石阶一路推上来,带着铁锈和潮泥的味道。

顾长庚领着叶澈拾级而上,远处主殿的屋脊压住一线云雾,铃铛寂然无声,院落里一片宁静。

殿中光线幽暗,一名中年男子端坐于案后,高大的身形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。

宽阔的肩背如精钢浇铸的壁垒,身上磅礴的气势稳稳镇住了整座厅堂。

顾铁砺,苍铸宗宗主,七境体修,虽静坐不动,却自有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势,宛若风暴中心,让所有步入厅堂之人,都不由自主地屏息凝神。

他没有急着说话,先看叶澈,又看向案上搁着的一封信,封角还留着很淡的剑意痕,指腹在封口处轻拂一下,像在辨别这什么。

“她的字还是老样子。”顾铁砺把信折好,停了两息,收入匣中。

叶澈一怔,似乎没听到,随即拱手道:“拜见顾宗主。”

顾铁砺点头,目光深沉:“你的来意我已经清楚,十年前你师父救过我,她的人情我一直记在心上,但是玄钧镇骨鼎因为因为十年前那次大战,帮我挡住了天魔一击,鼎身开裂甚至还有魔气进去腐蚀了器身,我们清过几次,现在还有一丝魔气残留,拔不干净。”

顾长庚闻言,接过话:“叶师弟是打算进玄钧镇骨鼎吗,里面可不太安全,前几年有两位师兄进去,后面出来都发现有被魔气入体的迹象,幸亏父亲出手驱逐了魔气,保住了性命,后来就封鼎不让进了。”

顾铁砺看向叶澈:“这次开鼎没有问题,但是小友你想清楚,玄钧镇骨鼎虽然能夯实根基,加快你修炼,但是里面的风险也同样不容小觑。”

叶澈点头,语气诚恳:“晚辈明白,但是晚辈认为每一步都安稳落下,没有风险,不是什么好事,所以晚辈甘愿一试。”

顾铁砺点头,眼中闪过一丝赞扬之色,起身,沉声道:“长庚在外面守着,要是感觉不适就及时退出来。”

顾长庚随着带着叶澈离开大殿。

武台在青台之上。

台边四根铜柱立着,底部阵纹缓缓流转。

台心正有两人对练,拳脚落地,力透木钉,整台微微嗡响。

四周十多名弟子观战,呼吸齐整,议论声压得很低。

青台中央立着一口大鼎,鼎耳高过人头,鼎身暗沉。

近看,腹部有一道细裂,从耳根斜贯到侧面,像被寒意沿纹路撕开,边缘收得很死,叫人下意识想避开。

看着叶澈二人过来,人群里走出一人,抱拳,眼神锐利:“苍铸宗林昭。听说这位小兄弟来自书院,可否指点两招?”

顾长庚皱眉:“林昭,不得无礼。”

“顾师兄,请放心。”林昭没退,脚下已经进了台心:“就切磋,不伤人。”

叶澈见状,不愿耽搁,也想看看苍铸宗年轻一代的实力,点头登台:“圣心书院叶澈,请林师兄指点一二。”

林昭看到叶澈上台后,低喝一声:“钧身锻骨法,开。”那一刻,他全身的气血像被铁水灌入,肌肉的线条亮出暗铜的色泽。

空气里浮起一股厚重的气息,带着铁器受热的味道。

“请。”林昭沉声出拳。

拳势一出,整个人的气流带出闷响,像锤头砸在铁砧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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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澈提气迎上,长剑未出鞘,鞘身抬起,腕骨微扣,硬生生把那股力挑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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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昭的拳刚落空,第二拳已经顺势砸来,力量一连三重,像浪头叠上浪。

叶澈脚步向后滑半寸,鞘脊挡住来拳,肩膀顺势一沉,手中鞘的弧度微转,气流从他侧边绕出,带出一股极细的寒意。

那一瞬间,他的眼神收紧,空气里似乎有一条极细的线划开,那是剑意的雏形。

林昭察觉到了,心头一震,却没收拳。

他左脚一踏,借力猛撞,拳劲暴起,铁声在体内回荡,整个人像一块燃烧的铜锭,气血震得空气生热浪。

叶澈没有退,让那道无形的“线”迎上。

鞘脊轻轻一挑,直接破开拳风,两人力道一碰,空气炸出沉闷一声。

林昭闷哼一声,脚下的石砖被踩裂一道缝。他咬牙往前,肩膀一沉,再次压近,钧身锻骨法全开,肌肉鼓动如浪,拳脚一并上攻。

叶澈右手一抬,鞘端顺势切入两拳之间,借力卸去三成劲头,再以左肘反顶,将林昭的气势硬生生卡断。

鞘口轻点在林昭肩口,不重,却让他整条手臂一麻。

“你的劲太满了。”叶澈语气平静,“欠缺了灵动。”

林昭喘了两口,眼神更亮:“行,那我收一点,你小心些。”

“好。”

他再度压身,拳到叶澈面前不到一寸时,叶澈眼底的那条“线”亮得更清。鞘身斜挑,那一瞬间风声锐利,仿佛一剑划空。

林昭的拳被线切开一角,劲势被分解成两股。叶澈顺势进步,鞘口轻点林昭胸口,林昭胸膛一震,后退两步,跪膝稳住。

林昭呼吸粗重,抬手按住肩口,勉强笑出声:“我输了,你那一线,是剑意吧?”

叶澈收回鞘,呼吸仍稳:“不太算,只能说是剑意的雏形。”

林昭点头:“真不愧为剑修,剑不出鞘也够人受的。等我钧身锻骨法有所精进,再找你试一次。”

“好,随时。”叶澈道带着一丝笑意。

顾长庚走上前,把丹药递给林昭,又看向叶澈:“都还好?没伤到筋骨?”

“没事。”叶澈擦了擦手上的汗,“他拳很厉害,而且还收得住。”

林昭笑了一声:“还是不如叶师弟,下次我看能不能让你真拔剑。”

顾长庚摇头:“拔了剑你就真得躺床上了,都散吧。”

林昭抱拳退下,肩口仍在微微颤动。叶澈看着他离开,微微抬眼,天光正从台顶落下,光线在剑鞘上反出一条细白的痕。

顾长庚看了眼叶澈,有些异色:“二境能摸到剑意边上了,叶师弟三境时,神桥承载剑道基本没问题了,到时候望月剑阁又要再出一名真正的剑修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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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澈笑了一下:“借顾师兄吉言吉言。”

顾长庚收起笑意,指向青台中央的大鼎:“休息一刻,咱们进鼎。有些事情我再说一遍,进去要是感觉身体撑不住或者鼎内有异常,记得退出来,切勿勉强,情况要是紧急,直接轰击一下鼎门,我进去救你。”

“记住了。”叶澈把呼吸压稳,跟着顾长庚上前。

青台中央,玄钧镇骨鼎静静立着。近处看,那条斜裂藏在暗色纹理中,像一道被寒意留下的白印。顾长庚抬手按在鼎门上,低声:“开。”

鼎门露出复杂的纹路,随即轻轻一合一阖,泄出一口冷气。

“进去吧。”顾长庚退到侧位,“我在外面守着。”

叶澈跨步入内。

鼎腹极阔,壁面并非单纯的金属冷光,而是层层叠叠的纹理与阵线。

最外一层像被重锤反复压过,微起微伏;其下隐着一圈圈细密的符纹,从粗到细铺成“镇骨纹”,在暗处拖出淡金的幽光。

更内里,三道环形阵带缓缓旋转,宛若齿轮,聚灵阵从四面八方牵拽天地灵气,入鼎即化成烟白的薄雾,束炁阵把雾气压成细流,沿壁走位,最内层鼎内自带纹路像一口无形的锚,把乱动的心神压回去。

叶澈站定,胸口起伏先放平,盘膝坐下。

四周的雾并非寻常灵雾,它进到鼎腹即被阵带炼过,化作更沉、更黏的“鼎气”,带着一丝铁锈与药香的混味。

鼎气在他周围团拢,像被看不见的手指捻成一股股细线,按某种固定的次序轻轻敲他的皮肉与经络。

地面下方传来微不可闻的嗡声。重压开始落下,一层又一层,先压在肩背,再压在胸肋,最后落到四肢与指节。

那不是要摧折他的重量,而是把肌肉、筋膜与骨缝一寸一寸压紧。

叶澈不急着推劲,只把《清碧心诀》缓缓运起,先让散开的气意回到丹田,再让呼吸把鼎气带入经络。

他做的很慢:吸入,纳鼎气三分;呼出,送杂气一分,再收。

数次之后,皮下像被温热的潮水浸过,筋骨边缘有微小的刺痒,仿佛有人在骨线上磨了一层薄薄的砂。

鼎身上方的聚灵阵顺势加速,雾海涌动,更多的鼎气被压到他周身,像一圈圈收紧的绷带,把形与气一并裹稳。

胸前玉佩一阵凉意,这才有声音在心底慢慢响起。

“这口鼎真不简单。”玉德的嗓音有点沙,带着满意,“它不只是帮你淬炼肉身,更是把灵气炼一遍再喂给你。你现在吃到的是『鼎气』,比外头的灵气厚一层,最主要还能夯实你的根基。”

“明白。”叶澈低声回应,心神不出外放。

“还有一点。”玉德压低了些,“重压是好事,会把你的肌肉和骨边一寸一寸压实。按你的法子走就行,不要硬抗,还有别想着一次吸太多鼎气。”

“知道。”

叶澈放慢呼吸,继续纳入鼎气。每一次吸入,胸廓里线条就被压实一分;每一次呼出,心口的浮躁便退一线。

时间在这里变厚,像被油慢慢浇住。

他顺手把一缕若有若无的“剑意雏形”提到胸前,并不外放,只让它像一根细直的线,安安稳稳钉在中间。

那条线像一把尺,量着他的出入之气,帮他把任何想要“走快”的念头压回去。

阵带轻转。第二波重压落下,这一次带着更细的“点”。

叶澈能感觉到之前淬体遗留下的隐患被逐个按到,温热与酸麻交替。

他没有去追求“痛过即松”的快感,只把《清碧心诀》照规矩再走一遍,鼎气沿着臂、背、腰、腿四路缓缓铺开,最后再收束到丹田,像把散开的线一点点收入线轴。

玉德真人又出声:“这鼎有裂缝都还有这种威能,真不愧是上品宝器,要是完好,估计都能触摸到圣器边缘了。”

“宝器?”叶澈有些迷茫。

“你师父怎么什么都不跟你讲?”玉德真人有些无奈,没好气的道:“还有你有时间也要去了解一下基本的常识、”。

叶澈闻言,苦笑了一下:“师父她性子冷,除了剑法很少和我说其他的事,而我那几年都因为修炼慢,很少外出,基本都在修炼和走步”

玉德沉了一息,还是解释了:“世间器物共有有五阶。一是凡器,可以理解为趁手的铁,无其他威能,一般为凡夫俗子所用;二为灵器,开始有特殊的能力,例如增强修士的攻伐能力。

玉德顿了顿,继续说:“宝器开始有灵,会初步拥有自己的意识,不过只是一些基本本能,例如此鼎,你进来坐定它就开始自动开展阵法给你修炼鼎气。再往下就是圣器了,圣器有『魂』,有自己的意识可以交流,能主动护主。再上去是传说里的神器,我没见过也没听过。

叶澈低声道:“懂了。”

这时鼎压加强了,把他整个人往下压了半分。

叶澈干脆换成更稳的坐姿,让脊柱像一条直木,从尾闾到后脑轻轻撑住。

体内热意被聚成一团,小臂外侧泛起可控的麻,随后缓缓退去。

他把注意力从疼痛与麻痹上移开,继续“吸三纳二、呼一收二”的序列,再走一圈。

阵纹变得更亮些。

鼎腹的雾像被风从下往上拂过,又被压回去。

整座鼎像一座会呼吸的作坊:上层牵气、中层炼气、下层压身,三者彼此咬合,滴水不漏。

叶澈没有睁眼。他把思绪收至最小。

又一轮吸纳开始。

鼎气从鼻端入,沿喉而下,分流到两臂与两肋,再在腰间汇回,缓缓沉到丹田。

重压跟着落下,像有人用宽阔的手掌把他从外到内抹顺。

皮肉在压、骨缝在合、心神在沉。

呼吸更长了一点,像把每一刻都拉直。

“挺不错的。”玉德真人的声音再次从玉佩中传出,“我感觉到你根基比以往厚实了不少,灵识运转也快了一丝,但是鼎气不要过度吸收,过而不及的道理你要明白。”

“前辈放心,晚辈明白。”叶澈低声道,随即闭上眼睛,开始修炼。

鼎腹安静下来,唯有阵带在极深处缓慢转动的轻响。

……

同一天太清京清晨,清晨薄雾还挂在檐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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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被敲了两下,闻婉抱着宗卷进来,语气温和却干净利落:“暮雪师妹,我收到情报,外围守护阵法已经开始波动,秘境那边可能要提前开了。宗法院那边让我们先到场。”

苏暮雪合上剑匣,抬眼一笑:“辛苦你了,我现在就动身。”

闻婉把一个包裹塞到她怀里:“包里都是些丹药,药效和用法我都贴好标识了,你到那边后记得报个平安,别让我瞎担心。”

“放心。”苏暮雪把包裹背好,披上斗篷,“我走了。”

出城不久,官道两侧的林子渐稀,风里有点干草味。她低头理了理缰绳,余光里忽见前方尘土飞起,几道粗声粗气压住了鸟鸣。

一处岔口,几名匪盗把路围死。

被围的是个戴薄纱的女子,一袭渐变色的紫纱长裙随风轻曳,裙摆如烟似雾。

她脸上覆着半张精致的银丝面纱,只露出一双摄人心魄的桃花眸,笑看时柔艳,凝神时却深得像水底。

纱下隐约是一截玲珑的下颌和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
她手持阵盘,不慌不忙,一颦一笑,叫人不由自主跟着她的呼吸走。

苏暮雪把马勒住,指背落在剑匣扣上。

她看了两息,又把手收回去。

那女子的神色和修为,倒霉的应该是这群匪盗。

薄纱女子抬眼,隔着面纱朝这边扬声:“那位师姐,不打算英雄救美?”

苏暮雪语气温温的:“你看着不像需要我救。”

女子在纱后笑了一下:“也是。”她把阵盘扣在掌心,指尖轻敲三下。

地面上若有若无的细纹忽然亮了一圈。四个匪徒脚下一绊,步子全乱。赤脸汉子大骂着冲前两步,鞋钉像被什么卡住,整个人扑跪在地。

薄纱女子顺手抖出两张小符,一张贴在刀背,一张卷住他手腕,刀身“嗡”的一沉,手腕立刻发麻。

“都躺下。”她脚尖点在他肩窝,像拨棋子。余下两人提棍冲来,刚落进她脚下那圈若隐若现的光纹,脚腕一勒,膝盖一软,齐齐栽倒。

“别、别打了!饶命!”有人趴在地上求饶。

“乖乖待着,等巡逻。”她语调不疾不徐,动作干净利落,不带半点血。三息内,匪盗尽数趴下。

她绕开几步,紫纱裙摆轻烟一样收住,拍了拍袖口灰,回头朝苏暮雪挑眉:“戏散了,师姐。”

苏暮雪下马,目光温润:“出手利落。”

“托你这位『不救美』的英雄,给我演完。”女子把阵盘收好,上前行礼,“太微道院,谢璇玑。”

“圣心书院,苏暮雪。”苏暮雪回礼。

谢璇玑微怔,随即轻笑,眼尾那抹微红像被灯光染开:“没想到在这碰见苏师姐。我还想着进秘境后再找机会。”

苏暮雪也笑:“彼此,我也早听过谢师妹收到邀请要来秘境,一直想要拜访却没找到机会,结果机缘巧合还是在路上碰见了。”

谢璇玑扬了扬阵盘:“那就不客气了。我这边有件正经事想谈。前面驿站旁有个小客栈,我们到那边说。”

苏暮雪点头:“走吧。”

她们顺路把匪盗捆在树下,投了两枚信号符,等巡逻队来收。一路无话,日头偏西时,驿站旗影从地上拖长到墙上。

两人拴好马,进了旁边小客栈。

靠窗坐下,店家上了热茶。

谢璇玑把阵盘平放,笑意收了,桃花眼打量着苏暮雪,声音利落起来:“我知道秘境里面的情况,那处秘境出自一个叫灵阵子的法修,他最后出现在世人面前的修为是七境后期,擅长阵法。”

“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,这个秘境应该就是他自己选好墓地或者说是他的传承之地。”

苏暮雪执杯,指尖白净,语气带着一丝柔意:“你怎么确定是传承?”

“我了解过秘境外围的阵法。”谢璇玑推来一张简图,“这个阵法挺有意思的,它会周期性的虚弱,虚弱之时能容许五境以下的人进入,可一但有五境以上的修士进入,这个法阵就会转为一个大杀阵,我估摸没有八境以上的别想着出来。”

“所以,这个灵阵子就是想找个传人?。”苏暮雪把话点明。

“对。”谢璇玑桃花眼眨了眨,带着笑意:“不然他不会设定一个虚弱期,而且限制在五境以下这个设定就看出很多东西了,修炼途径一至三境都是通用的,只有三境入四境之时,才分为三个体系:法修、体修、剑修。”

“那看来这个秘境是为谢师妹量身打造的了。”苏暮雪语调依旧温和。

“其实里面还有个东西挺适合苏师妹的。”谢璇玑把玩着茶杯,道:“我曾听说灵机子晚年数次被仇家杀上门,结果让他多次死里逃生,除了他的阵法,还有一物,就是是他身上的宝甲,品阶预计有上品宝器。”

“宝甲我要了。”苏暮雪没有太多思索,点头答应,“传承归你。”

“成交。”谢璇玑在纱后弯了下唇角,但很快收稳,“但还有个麻烦,我听闻定衡王府的姜承凛也要来,法修第四境中期,境界都高于我们一筹,而且这个人很复杂,我曾在远远看过他一眼,我看不透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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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消息把握几成?”苏暮雪闻言,微微一怔。

“七成。”谢璇玑摊手,“如果那位女皇帝要来观看的话,那就基本是十成。”

“女皇要来?”苏暮雪把茶杯放稳,指尖收在杯沿,眉心轻轻一蹙。

谢璇玑微倾身,银丝面纱在唇侧轻拂,桃花眸亮了亮:“不敢说死,只是宗法院临时加了外勤和执笔官,现场搭高台,还拉了隔离阵,规格比平常大一档。多半有人要看,可能是她,也可能是她的人。”她指腹轻点茶盏,紫纱袖口像烟一样收住。

“她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吗?”苏暮雪抬睫,有些不解。

“看看年轻一辈底子。”谢璇玑把阵盘旋到手心,眼尾那抹微红随笑意一敛,“太清皇城发现这个秘境,没有自己派人进去,反而邀请各大宗门年轻一辈过来参加,正好当场试一轮。”

苏暮雪点头,道:“行,来就来吧,这么多宗门都在,她也不可能做些什么。”

“那就说最重要的。”谢璇玑略前倾,面纱下一抹若有若无的笑,“若是我进核心拿传承时,姜承凛要抢,你替我挡一挡,不用硬拼,拖住就行。”

“好。”苏暮雪应得干脆,素白指尖收回袖内,“我拖住他应该不成问题。”

“那就谢谢苏师姐了。”谢璇玑指尖轻叩阵盘,发出一声清脆。

“谢师妹届时拿到传承也别忘了我们的约定。”苏暮雪看着她,目光温润。

“苏师姐请放心,书院和道院历来交好,而我谢璇玑也不是言而无信之辈。”谢璇玑起身,渐变紫纱长裙在窗下铺出一层薄烟,回身把阵盘扣回腰间,“我把注意点再理一份,傍晚送你门口。”

苏暮雪也站起,整了整斗篷,发尾贴着颈侧轻轻一摆:“好,到时候见。”

谢璇玑抬眸看她一眼,桃花眸里掠过一丝兴致:“到时候见。”

两人相对一礼,各自出门。傍晚时,门外轻响两下,一卷干净的图轴如约而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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